年华是无效信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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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5/5页)

”王子杨一摊手“不过也见不到他爸爸了吧。”

    “是啊…”其实,男孩子,还是长得像mama多一些。

    可事实上,长得那么相似的母子俩的话题,是“还不回家么”“学习呢”“需要生活费么”以及最后有礼貌又平静地说着“再见”

    宁遥想到了自己的mama每次在她出门的时候总要唠叨上一大窜话“好好上课啊”“当心小偷啊”“别乱穿马路啊”“体育课结束后不要马上脱衣服啊”mama唠叨的那么多句话,象征告别的话里“路上小心”“早点回来”这些话里,从来不会有一句“再见”

    “再见”是客套和生分的用语。

    不会发生在亲人之间。

    5

    走到教室底楼时,上方传来了喊自己名字的声音,宁遥抬头,已经不见了对方。在她正困惑着又走了几步后,从楼梯上跑下来的男生有一次大喊着她的名字。

    “…又有什么事啊?”真对萧逸祺的粗神经没有办法。

    “前天,你去了?”

    “去什么?”

    “游乐场啊。”

    “哦,去了。怎么?”宁遥随后才反应过来“你怎么没去?”

    “我被我爸爸拖到外地去了。”萧逸祺痛苦的摇头晃脑。

    “扫墓?”

    “现在这个时候扫的哪门子墓啊。”

    “哦。”

    “怎么样?烟火好看么?”

    “好看的。”

    “演出呢?”

    “好看的。”

    “演了些什么啊?”

    “懒得告诉你。”

    “不要那么小气呀。”

    “你自己不去看,怪谁。”

    “我爸爸他烦着要带我出去转一天,老人家难得有这样的要求,我做小辈的当然要满足满足他啊。”

    “…你跟你爸还真是亲啊。”

    “那是当然。”特别自傲的神色“我在家,就跟爱的天使一样。”

    “…隔夜饭都冲出来了。”

    “你别不信啊,我妈有时候还为了我和我爸爸吃醋呢。”

    “吃什么醋?为谁该打你而争风吃醋么?”

    “怎么说话的呀这是,不信拉倒。”

    宁遥突然沉静了下来,看着男生有些不爽的脸,拍拍他的胳膊:

    “好了好了,我知道的。”

    “别用一副大婶的口吻来说话。”

    “…死人!”

    “改天有机会带你见我爸妈吧,让你见识一下‘爱’。”

    “…我说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草啊?我也想见见你父母,怎么就把你收拾成这样一个人!”

    “秘密哦。”

    “秘你个鬼啊。”

    “啊,我去上课了,拜拜。”

    “拜拜。”

    “改天再请我吃炒面吧。”

    “…放屁!”

    男生已经跳过栏杆,重新跑回了走廊。欣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

    两种完全不同的类型。

    是因为先天的个性因素,还是后天的家庭环境,他们变成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同一样的事两个人去对待,也会是不同的结果。同一句话两个人分别去说,也会是不同的效果。同样的路,一个朝着南去,鞋子上染上花朵的颜色,一个却会望北,风吹过林海,发出好像哭泣的声音。

    这样鲜明的差异,有没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在回到家后,对父母说着“今天吃什么,快饿死了。”一个打开房门后,对这空旷的房间,转身把鞋子脱下提在手里。

    宁遥咬住嘴唇。转身朝体育仓库走去。

    算算时间的话,自己已经大半个月没有来这里了。用手抠抠,能够挖掉面积不小的一块白石灰。指甲里卡满了白色的粉末。

    似乎是因为最近测验频繁的关系,这面墙上的字也比往日少了许多。墙边的野草已经可以用“长势喜人”来形容。已经掩盖了一部分靠近墙角的书写。

    宁遥抱着腿蹲下身。

    虽然这次会突然想到来这里的目的,不是要发泄什么,可从满墙的字中看见了之前隐约的痕迹“王子杨最讨厌”有些目不忍视,于是抓过石块,把那几行字给刮掉了。

    画出了新的浅灰色的痕迹。

    呆了片刻后,之前促使自己来这里的冲动似乎已经经不住考验而过早分解。因为不管怎么说,往墙上写“陈谧”两个字,似乎永远比写一百个“王子杨”来的艰难。

    完全不知道该些什么。难不成傻到留一句“陈谧加油”?他又不是写不出稿的弱小编辑。

    因为对方还留在自己所不知道的世界里。而一旦写上去,如同魔法时间到限,意义就变成孤单而空洞的虚像。关于他的所有的事情,都是黑夜来临,头巾瞳孔的沉沉的失落,却无法打捞,只能让他们慢慢积累,变成厚厚的淤泥,才能在上面盛下平稳的池水。

    算了吧。

    宁遥就要站起身的时候,突然看见了墙角一个熟悉的文字组合。她迅速的低头看去。

    “王子杨是世界第一大贱X。”

    完全陌生的自己,和人身攻击式恶毒的表达。让宁遥在最快的时间里反应到,这不是自己会写的话。绝对不是。

    是现在这行小字上来回扫几遍,突然一阵头皮发麻,宁遥陷在一种无法理解的愤怒中,极端的不能控制。

    太过用力的铲除每个笔画的缘故,墙面在这里现出了突兀的坑坑洼洼。可宁遥还是没有停手,知道在整个过程中逐渐恢复冷静后,才感觉到呼吸的急促。可情绪还是愤怒。这样急红了脸的,就是愤怒——

    这行字是谁写的?

    谁写的?

    写着行字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来这里中伤?

    你是什么人?

    躲在背后偷偷摸摸。

    轮不到你来骂。

    你才是大贱X。

    轮不到你这个大贱X来骂她。

    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许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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