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什么都明白了 (第4/6页)

记忆与情绪。

    “霜儿，人最大的困难是认识自己，最容易的也是认识自己。很多时候，我们认不清自己，只因为我们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错误的位置，给了自己一个错觉。如今我知你对我已无法回头，只希望你保重好身子，偶尔。”声音不觉低沉了下去，浓眉轻蹙：“看看自己的心。”

    轩窗月影，夜风薄凉，任风也吹不去满心怆然，衣裙在风中跌宕出飒飒的声响，或是光影，或是星辰，或是夜空里的所有光华都在那一瞬间眩彩再泯灭。

    她缓缓背过身，不忍再多看一眼，怕眼中有泪垂下…

    忽然间，他迈步向前，将她完全揉去怀里，不想让任何人侵占，不想让任何人发觉，罄尽所有的霸道与满心的感慨，再也不愿意放手。

    “霜儿，我。放不开你。”顷刻间，他低下头，几乎贴在她耳边柔声细语，狂热急迫的气息吞吐于她周围，一瞬间将她缠绕得更紧。

    刹那间，心里有什么东西膨胀了开来，一根根尖锐地，要刺穿她。

    这一次，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拥着，青烟般的月光倾泻而下，庭内被月光衬得格外黑、格外浓，只有他一双手紧紧地将她融进怀中。

    沉沦中，眼前的一切突然变得虚幻，再抬首，一切却已不复在。

    一阵夜风迎面吹来，吹乱了她逆风的鬓发，青丝飘起挡住了她的视线，微眯起眼，已看不清那道忧伤身影是如何融入茫茫夜色中。

    她木然地望向窗外，到床边，仿佛还能寻着他最后的气息，眼角悄然滑落下泪珠，轻闭上眼不忍再看，将凝聚眼眶的泪水眨落。

    心，一点点沉了下去，直滚入凛冽冰窟中，再无知觉…

    次日，骆凡霜一早起来，初夏就在门口候着她，骆凡霜总感觉有些不对劲，把初夏叫进来一问才知道原来段煜轩天刚刚亮就走了。

    “小姐，咱们，咱们怎么办？”初夏有些沮丧地问骆凡霜。

    经过这几日的事情，初夏心里的天平也微微起了些变化，她忽然觉得段煜轩也很可怜。

    “回苍山去找师兄。”骆凡霜深呼了口气，努力将心头的那点失落压下去。

    初夏见她这样，心里也不好受，又怕多说话引起她难受，便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

    两人准备妥当后又雇了辆马车前往苍山，一路上，两人都保持沉默，骆凡霜心乱如麻。

    赶了四日，两人回到了苍山，骆凡霜满心想找凌子墨，却愕然发现这院子里哪里还有凌子墨的身影。

    伤心之余，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关了两日，直到第三日，初夏突然冲进来交给她一封信说是凌子墨留在屋子里的。

    骆凡霜打开信一看，顿时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信的内容很简单：霜儿，师兄没有想过你竟然会冒着生命危险去采摘莲华，用了你配制的解药后，师兄体内的毒已经都清除得差不多了。霜儿现在也不必感到愧疚，这案上有封休书，之前迫不得已与霜儿成亲是师兄的错，现在师兄已经想明白了，霜儿长大了，如今该有自己的生活了，而师兄，也将开始找寻属于自己的生活，好好保重身体，勿挂念，勿找师兄！

    骆凡霜跟着段煜轩上了马车，一路上，心里也在嘀咕这段煜轩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据她对他的了解，他实在不是这么能轻易把国土拱手相让的人！

    于是，这一路，骆凡霜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暗自观察起段煜轩来，可是他始终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这个样子，她还是头一次见。

    “追月。”这一日，骆凡霜好不容易得了空，与段煜轩分开了。

    段煜轩因为突然收到消息，着急着回了都城，但鉴于他觉得她身子不适合快马加鞭赶回去，因儿留了追月和两个侍卫给她，自己先行一步赶去了都城。

    追月坐在马车外，听到骆凡霜的声音，问了句：“主子有何吩咐？”

    骆凡霜这时也撩开帘子，将头伸出来，呼吸了几口新鲜口气。

    “你有没有觉得段煜轩最近很高兴？”她本来不想问，可是两三日相处下来，段煜轩总是无缘无故地对她笑，而且还总不时盯着她看，那种目光真是让她每每都恨不得在马车中间与他隔块帘子算了。

    追月听她煞有介事的问，却不想难得地乐了起来，笑道：“您有所不知，您不在的这段时间，主子倒像是想明白了很多事。其实，主子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也许常常让您觉得他的方式不对。”

    骆凡霜叹了口气，说到这里，突然不知该怎么接下去了。

    她很想说，其实，他只是关心自己而已；其实，他是天下最自私的人。

    然后一路，她再无话。

    过了三日，一行人这才风尘仆仆的进了都城，但奇怪的是骆凡霜却越来越感到疲惫。

    “夫人，你脸色不太好。”马车进都城，追月也发现了骆凡霜的异样。

    骆凡霜给自己把了脉，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心里也是十分疑惑。

    按照道理来说，只不过赶了几天路，她不应疲倦至此。可是，每日嗜睡的时间越一天比一天长，这点让她甚至有些恐惧。

    “咱们今日赶紧进宫吧。”骆凡霜趁着清醒的时候，连忙对追月交代。

    追月见她精神越来越不济，心里也越来越慌，原本想加快速度，但又恐她身子吃不消，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更觉时不可待，便猛地快马加鞭朝宫里驶去。

    一直到了傍晚，他们才到了宫门外。

    “咱们到了？”骆凡霜睡了一觉醒来，发现马车刚刚停下。

    追月刚想说话，这时传来一阵马蹄声，吵得骆凡霜不禁想出来。

    她掀开帘子，索性下了马车。

    才刚站定，本想问问追月什么时辰了，却见段煜轩一身劲装从马上翻身而下，来到了她身边。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段煜轩惊道。

    骆凡霜点点头，实在无力再解释，只哑着声音说了句：“我快不行了。”

    说完就彻底昏了过去…

    骆凡霜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她一睁眼，就盯着他，不再说话。

    段煜轩默然地坐在身边，心里一阵难过，却不敢去惊扰了她。

    这样昏睡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很久，有时是三日清醒一次，有时是五日，最少的时候甚至是十几日也不醒，段煜轩找遍了所有名医，都束手无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