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血染衣_第十七章一地灯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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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一地灯笼 (第3/4页)

突然发怒了:“我不知道!’

    很显然,郑愿的话切中了要害。

    郑愿笑出了声;“就算你不知道,也用不着这么大声嚷嚷对不对?那么,钱玉堂既已成了孟临轩的杀手,怎么又被孟临轩害死的呢?”

    老板娘喘着粗气,良久才道:“我也不清楚。但有一天,是四年前的腊月初九,我丈夫突然血rou模糊地冲进家门,对我说:‘孟临轩要杀我,你快逃。’然后他就倒在地上,就…·死了。

    泪水已流满了她的脸,她的手因为愤怒而变得冰冰。

    郑愿缓缓道:“当时你们住在济南?”

    老板娘点点头,喷咽道:“就在庙后面不远的一家小院子里,…我丈夫他…他很少回家,一年在家呆不了十天,我一个人…一个人…呜呜…,,郑愿搂紧她,深表理解似地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一个在家很苦很孤独,就算你风流一点,也不是什么大过错,他不会怪你的。”

    老板娘心里一酸,哭得更伤心了。

    郑愿轻轻拍着她,就像在哄着一个哭闹的小女孩:

    “那么,你又是怎么逃走的呢?”

    孟临轩如果要杀钱玉堂,一定会斩草除根,钱玉堂就算能逃回家报讯,老板娘想逃出济南也极不可能。

    老板娘泣道;“我没有逃,玉堂刚倒下,孟临轩已带着好几个人赶来了,我当时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没想到…没想到姓孟的居然抚尸大哭起来,一面哭一面数落,说是玉堂为救他而死,让他惭愧莫名,哭到热闹时候,他居然还拔刀要自杀,被那几个同来的人拉住了,这时家里已围进来许多看热闹的人,谁都赞孟临轩够义气!”

    郑愿愣了半晌,才苦笑道:“这姓孟的真是个人材,这样一来,谁都不会怀疑他了。”

    老板娘道:“后来,巡捕房的捕快来了,说是有飞贼闯入孟家,玉堂舍命护主,追杀那飞贼,结果同归于尽,巧的是那死的飞贼尸体也的确就在这座庙旁。…我有口难言,只好忍着。后来,姓孟的又吹吹打打,厚葬了玉堂,假惺惺地给了我五百两银子。我知道报仇无望,就离开了济南,回到莱芜老家,又偷偷跑到青州开店,…”

    郑愿想想,道:“这件事我后来也听说过,只是不知那死者是你丈夫钱玉堂,你知不知道孟临轩为什么要杀你丈夫?”

    老板娘泣道:“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

    郑愿痛惜地抚摸着她,南哺道:“可怜的妞妞,别哭了,好不好!”老板娘的小名叫“妞妞”天下知道这个名字的,只有郑愿。

    老板娘更酸心,哭得更动情更伤心了。

    郑愿道:“妞妞,钱玉堂生前有什么好友吗?”

    老板娘呜咽道:“没有,就算…·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呜呜··,…”

    郑愿叹道:“不错,就算有,也未必知道内情,知道内情的,孟临轩也绝不会放过。…四年前…四年前我是十八岁,孟临轩大约也是这个岁数…·妞妞,你多大了?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老板娘泣道:“我…老了,老了…”

    郑愿轻笑道:“你忘了我可以教你练一种神奇的内功吗?”

    老板娘压住他,呜咽道:“答应我,答应我,帮我报仇,答应我…·”

    郑愿坚定地道:“我答应你。”

    老板娘哑呼一声,瘫在他身上,不动了,极度的兴奋使她支持不住了。

    她实在感激郑愿,感激这位比她小十二岁的年轻人,感激这个她全心全意爱着的情人。

    她已暗暗发誓,如果郑愿能杀了孟临轩为她复仇,她一定要把身心全部彻底地交给他。

    她不计较名份,只重实质。至于郑愿会怎么想,她不在乎。

    天已蒙蒙亮,远处不时已有人声。

    郑愿道:“妞妞,你已很累了,好好睡一会儿吧?

    啊?”

    老板娘的确已累坏了,但郑愿提出这一点,还是让她很伤心。

    她松开四肢,推开郑愿,赌气的翻身背冲着他,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郑愿松了口气,穿好衣裳,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进了梦乡。

    二更时分,郑愿才和老板娘出了关帝庙。刚走出关帝庙,郑愿就已发觉情况不对头。庙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地上却错落有致地放着几十只灯笼。

    这几十只灯笼都亮着,每只相隔五到十丈不等,庙门外空地已被灯笼占满。

    郑愿和老板娘二人无疑暴露在最易受攻击的地方,如果四周埋伏着弓箭手,而且箭涂有剧毒的话,郑愿和老板娘必难逃脱。

    这次和薛城外的那次伏击不同,那次郑愿是孤身一个,他可以摆脱困境,但现在郑愿身边多个老板娘,而郑愿又必须保证老板娘的安全。

    如果郑愿负着老板娘施展轻功逃跑的话,成算有多大?

    老板娘的脸色已变得铁青,身子也在不住地哆嗦,很显然,她不仅气坏了,而且也骇坏了。

    这就是说“敌人”已发现了郑愿和老板娘的行踪,或者说,郑愿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敌人的眼里。

    老板娘能不气愤,能不震骇么?

    郑愿连忙伸手搂住她的腰肢,低声道:“妞妞别怕,有我在,谁都不敢怎么样。”

    话音刚落“灯笼阵”对面传来了一阵狂笑,声音尖锐刺耳。

    郑愿听见这笑声,脸色突然间有点发白。

    笑声顿住,灯光里,一条大汉出现在对面,正用喷火的双目瞪着郑愿。

    他是花豪,花深深的二哥花豪。

    花豪不是已经回洛阳了吗?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愿心念急转,还没想出点道道来,对面又响起了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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