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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也无奈情跨世纪2 (第6/9页)

迫不及待地说:“我们总不能像苦行僧般地熬下去啊,你说是不是?”

    “是的。”

    “告诉你,以达,今晚我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哪里特别?”

    “好像新婚夜一样…”

    “是么?”

    “我激动得不行。不信你听听,我的心咚咚跳。”

    孙以达俯在她胸前倾听着,当真的,她的心在撞击般跳荡着。

    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一条火焰的河流,包围在他们的四周。他们的身体在床上扭动着,彼此交融着,汇成了一体。是的,他们原本就是结发夫妻,他们不用躲藏什么,不用感觉羞辱,更不用忍受那令人揪心的克制。他们可以放得开些,再放得开些,轻松而又自在,毕竟这是他们夫妇之间的正当权力,毕竟这是他们夫妇应有的欢悦。

    火焰在翻腾,河流在喘息,波涛在汹涌,他们正在进入两情相悦的陶醉状态,一点儿预感也没有的,如同正在播放紧张情节的电影突然断了带,童玢玢轻轻地惊嚎了一声,脑壳往侧边一歪,整个身子都没有了感觉。

    孙以达惊慌失措地跳起身来,抓着她的肩膀和头发,连连地晃动着童玢玢的身躯,凄声惨叫着:“玢玢,玢玢,玢玢你怎么了?啊…”童玢玢人事不省地昏厥过去了。

    幸好孙以达还有几分理智,他在慌乱中拨打了急救中心“120”的电话,才把童玢玢抢救过来。

    医生的诊断像晴天霹雳,童玢玢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即使痊愈以后,也应节制房事。

    童玢玢出院了,身体在逐渐恢复。

    表面上看起来,日子仍在省城里一天一天平平静静地过去。

    可在孙以达和童玢玢的心灵上,却已笼罩了一层阴影。本来,切盼有个孩子的心愿已经是他们夫妇生活中解不开的一个结;如今,童玢玢突然发作的心脏病,又给他们的小家庭生活增加了无时无刻不在的恐惧。

    童玢玢出院以后,还需要在家中疗养一段时间,但她已不可能像过去那样包揽家务、风风火火地忙进忙出了。还在出院之前,他们就商量着要找一个保姆,来帮助他们料理生活。

    刚出院那几天,孙以达既要上班,又要照顾童玢玢,还得忙活家务,虽说勉强能应付下来,可他却明显地瘦了。

    夜里,躺在床上,童玢玢抚摸着他削尖了的下巴,歉疚地说:“这段日子,真苦了你啦,真的。”

    “没关系,”孙以达不想给她增加心理负担,微笑着说“机关里的老同志都说,哪个家庭没点儿意外啊。”

    童玢玢也笑了一下,不过她的笑容有点儿牵强,有些惆怅。她在孙以达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仿佛是感激,也似乎是宽慰,但却一点儿也没有过去常常感觉到的热辣辣的性感。

    那天下班回家,掏出钥匙开门时,隔着门板,孙以达就听见了屋里有说话声。

    童玢玢刚出院,来探望她的人多,来客人也是常事,孙以达没怎么经意。他开门走进屋,一脸倦容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童玢玢就笑吟吟地向他招手说:“以达,快来见见我们家来的保姆,还算年轻的。”

    孙以达一转脸,一眼瞥见了保姆的侧影,他觉得这身影怎么有些熟悉,几步走过去,保姆也向着他转过身来,一眼看到了保姆的脸,孙以达只觉得血直往脑壳上冲,几乎自持不住。

    童玢玢不无自得地对孙以达说:“这是冯小檬,区里面的保姆介绍所介绍的,我托他们好久了。认识一下。”

    冯小檬也在拿眼睛瞅他,她那复杂的眼神好像在责备他什么,又要制止他什么,还带了点儿幽怨。

    几年不见,冯小檬显得老了好几岁,脸颊上皮肤粗糙、脸色苍黑憔悴,是太阳晒多了,还是山风吹的?搁置在围裙上的一双不安地绞扭着的手粗粗实实的。

    孙以达陡地有一股陌生感。

    他们的眼神只在一瞬间碰撞了一下,便移开了。

    最初的骇然过去以后,孙以达镇定着自己,眼角扫了一下童玢玢,淡淡地朝冯小檬点了点头:“好、好、好的,麻烦你了。”

    这天夜里,孙以达失眠了。

    童玢玢终究年轻,身体恢复得快。

    三个多月以后,医生同意她可以上半天班,干一些轻便的活儿。她的工作本来就不重,确诊她是心脏病以后,市文联机关聘了一个打字员,像她一样,兼管收发和编务,每天跑一趟邮局。现在她只能上半天班,机关里的打字员照聘,让她管一点儿机要和编务的事儿,接接电话,登记一下稿件,非常轻松的。

    每天,孙以达陪着她一路慢慢地走着去上班,二十分钟的路,和她一起要走半个小时。到了中午时分,她就回家休息。开头几天,怕她在路上出意外,孙以达不放心,还送她回家。后来童玢玢说,这点点路,她完全对付得下来,不用送了。孙以达也就不再来回折腾,在机关吃了饭,小休片刻,便能在编辑部专心读稿、编稿、组织稿件。

    日子像平静的流水一般在过去。

    只是,冯小檬走进他们这个家以来,孙以达始终没得到一个可以单独和她相处说话的时间。童玢玢全休时是别说了,就是她上半天班以后,孙以达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乍一见到她时,他觉得有那么多别后的话要问她。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他却又不急了。开头几天,他以为冯小檬发现无意间撞进了他们家,看到他已和童玢玢在一起生活,会受不了,不几天就寻找一个借口主动离去。

    他的心情是矛盾的。他怕她住下去,却又怕她离去。在忐忑不宁的焦虑中熬过了一段日子,见她没有走,和童玢玢相处得十分融洽。他的心绪渐渐地平静下来。平心而论,她来之后,他的负担轻得多了,她包揽了所有的家务,还把两室一厅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更让他心奇的,是她也在变,尽管她整天在家务琐事中忙碌,住在他们家的小间里,吃着和他们一样的饭菜,可几个月下来,她明显地变得白净了,粗糙的皮肤变得细腻,憔悴的神情变得安详,脸颊上泛着健康的光泽。他把这归功于省城里的水土和安定的生活条件,虽说做的是家务活儿,但毕竟不同于山乡粗重的农活儿,整日里沐浴的是热辣辣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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