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卧亭杀人事件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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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6/21页)

,达姆,达姆,达姆,达姆…”犬坊嘴里不断发出奇怪的声音,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在说南无阿弥陀佛,但好像又不是。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他的身体很冷。喂!守屋,你能不能帮他铺个棉被?”

    守屋听了,赶紧跑到屋内。福井一直叫着犬坊的名字,并继续摇着他肥胖的身体,这样看起来很像两个大男人在玩小婴儿的游戏。

    我看见了藤原的脸“已经准备好了。”他说。于是藤原抬上半身,田中抬着脚,两人将犬坊不知道抬哪去了。

    “达姆是什么东西啊?”铃木说:“他是在说南无阿弥陀佛吗?”

    “不,不是。”福井说,他已经准备好了另外一个答案“击中菱川小姐额头上的那颗子弹就是达姆弹。”

    我感到很震惊,不发一语地站在那里。

    “什么是达姆弹?”铃木说。

    “就是在弹头的地方割开,将铅蕊拉出来特别加工过的子弹。击中动物的时候,杀伤力会更强,会让被击中者的身体破一个大洞。”福井解释着。

    听了他的说明之后,我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这是千真万确的话,我就更不能理解了,为什么犬坊会知道这些事呢?

    睡在房间里的犬坊一男就像小孩子般,不时发出抽抽搭搭的啜泣声。因为守屋催促着我们用餐,所以我们便暂时抛下他,朝大厅走去。这时,我们正好经过犬坊所在那个房间外的走廊,我在附近的洗手间洗手,磨蹭了一会儿。

    我听见犬坊不断地发出啜泣声。但一开始,我还听不出来这是啜泣声,更不知道这是犬坊所发出的声音,我还以为是哪里有只大狗呢!但,这确实是人类的声音,而且还是那个看起来充满自信又傲慢、这间旅馆的大家长所发出的声音。

    当我听着犬坊似乎已经发疯的声音时,我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这间旅馆简直像陷入世界末日的恐慌中一般,在玻璃密室中有人死掉,而原本是大男人的老板,更从中午开始就一直啜泣,让我不禁怀疑自己的头脑是不是也有问题?

    走进餐厅之后,我发现这里好像是所谓的宴会厅,因为正前方有个较高的舞台,垂挂着红色的布幕,宴会时,可以在舞台上表演节目。整个房间内都铺满了榻榻米,应该有六十叠大左右,而小饭桌整齐排列的情景,更是令人叹为观止!我数了数,大约有十一张桌子,光这样就很可观了,如果从大厅的这头到那头排列满几十张桌子的话,可能会更为壮观吧!犬坊一男父亲那一代,这种景象应该是家常便饭。

    我和佳世与警官们一起坐在桌前,还有几个好像是旅馆的客人,但我不认识,其中并没有昨晚我才认识的坂出身影。

    有种从白天就开始举行宴会的感觉,我们和警官一起坐在上座,对面的上座则坐了一个瘦瘦的中年人,板着脸、双手抱胸,戴一付复古的黑圆框眼镜。他身旁坐着一个略微肥胖、且鼻子稍大的人,他很亲切地朝我点了点头,所以我也连忙对他点点头。

    但是,在这种初次见面的场合,大家都不太好意思,尤其是我对面的那个瘦老头让人觉得很不友善,虽然我也知道要互相自我介绍一下比较好,却没有一个人为我开这个头,所以我也就继续保持沉默了。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我是最不擅长做这种开头的人。

    我左边坐着佳世,再过去,虽然有桌子却没人坐。对面那个亲切男人右边坐的就是阿通和她四岁的女儿,小女孩手里拿着图画书,不断问mama书里的内容。当我正在看她时,她突然转向我,翻开其中的一页给我看。

    “这是大象喔!”她大声地说。那本书看起来是图画书,但其实是着色本。那一页有只大象,她用绿色蜡笔在上面涂了颜色,但大多都涂到大象的外面。

    “哇!你画得好棒喔!”我说出很假的恭维话,她非常高兴,把鸭子、驯鹿、斑马,还有猴子都一一翻给我看,但全都只用一个颜色的蜡笔去涂,像是绿色、红色或黄色,而且全都是用画斜线的方式涂成的。

    这时,有个脸上有点皱纹,但气质出众的中年妇女出现了,她跪坐在角落,很有礼貌地对我们行礼。她的动作非常熟练,看得出来她做这个动作应该有好几年了,虽然她一直面带微笑,但她的表情还是有几分哀伤。这次她有化妆,给人较艳丽的印象,其实她就是我昨天在客厅看见的那个女人。

    “谢谢各位光临小店,我是犬坊的太太,我叫做育子。对于本店发生这种事,造成各位的困扰,深感抱歉。再加上,刚才外子丑态毕露,实在是颜面扫地。我因为外子的事还有田里的事,这几天下来觉得很疲惫,刚才我还在和厨师说话,这里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各位,只简单的准备了一些午餐,请各位慢用。”她像是初次见面般接待我。当她行礼时,不时和我四目相交,但她好像不记得我。

    打完招呼之后,当犬坊育子正要起身时,福井便说:“夫人,这两位是东京来的,在场很多人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我想由夫人来介绍会不会比较好。”

    “好的,那我就僭越了,就由我来介绍…”犬坊育子理了理和服的下摆,将膝盖弯曲,再次跪坐在榻榻米上,并看着我说。从她不记得我的样子看来,昨晚应该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惊吓。

    “这位是释内教的二子山增夫师傅…”她指着刚才那个不太友善、戴黑圆框眼镜的中年绅士。

    那位中年绅士突然变得和颜悦色,笑容满面地向我行礼,然后又对佳世行礼。

    他一笑起来,脸上都是皱纹,我还看见了他的龅牙。刚才难以亲近的印象,也在一瞬间消失了,变得非常容易亲近、态度和善。这个落差让我不由自主地张大眼睛,当初这个给人第一印象很不好的人,我突然间变得很喜欢他。

    “夫人,不要叫我师傅,我还没那么厉害…”

    “但您就是师傅啊!”“请问是什么师傅?”我不禁问道。因为他的穿着,让从都市来的我觉得很奇怪。

    他上身穿着深蓝色白点花布的和服,下半身穿着裤裙,因为盘腿而坐,所以占了很大的空间,他旁边的年轻人几乎是相同的穿着,两个人因此占了三个人的位置。他们两人的桌子和我们离得很远,旁边母女的位置也和他们离得很远。

    “是神主。”二子山增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神主师傅?”这个回答太出乎意料之外了,我一时为之语塞,因为这样的人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碰到。“是这样吗?”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所以只能这样说。但是,我接着又想,为什么神主要住在这里呢?既然是神主,就应该住在神社里;可以放着神社不管,住到这里来吗?

    “这位神主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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