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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 (第5/6页)

下酒菜:醋拌凉菜和海睑苗拌乌贼片。旁边放着三壶酒。

    “原以为你只喝洋酒,没想到你对日本酒也很爱好。”“贝雷帽”端起酒壶给他斟酒。

    “您两种酒都来得?”

    “还行,不过我更喜欢日本酒,今晚慢慢地喝它一个够。”

    “慢慢喝嘛,好是好,”他眼睛骨溜溜一转,瞅了“贝雷帽”一眼“不过,我已经想回去了。”

    “还有别的事要忙吗?”

    “倒没有什么大事,只觉得心里没劲。”

    “你可不是那种外行人,输了几张马票就垂头丧气吧。来!喝两杯。醉了,我送你回去。家在哪儿?”

    “我家嘛,”这时他的眼神又复杂地一闪“在目黑。”

    “晤。目黑吗?目黑的哪一边?”

    “您简直在拷问我。”

    “贝雷帽”脸上掠过一丝尴尬的神情。

    “对不起。我想叫车送你回去才这样问的。我住在品J!D,正顺路。”

    “我住在目黑佑天寺附近。”

    “贝雷帽”点了点头,没敢深问下去。

    “既然没有别的事,那就再喝两盅。我一个人回去也太冷清。我来付账好了。”

    “不用,钱我有。”

    最后,又要了两壶酒。刚喝完,他便抢着付账,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叠一千元的钞票,没有夹在钱包里,塞回去后袋子鼓了出来。

    两人走出小酒馆。此刻行人熙熙攘攘。有抱着乐器到酒店挨门串户卖唱的。有勾肩搭背边走边嚷嚷,招摇过市。

    “真热闹,就这样回去吗?”“贝雷帽”问。

    “回去,你不必送我了。”他答道。

    “再喝两盅嘛,我看你还没有辞,同我一起唱名个烂醉如泥。怎么样?”

    “喝醉了,可有好戏看了,是吗?”他嘴上露出一丝拧笑。

    “醉了才百无禁忌哩。”“贝雷帽”说“我看你是个好样的,我舍不得就这样同你分手。我是喝‘梯子酒’的。再睹我喝一通吧。地袋那边还有一家酒店,酒很不错。我来付账,算是我回请你,走吧!”

    难道“贝雷帽”醉了吗?死缠住他不放。猛然看见一辆出租汽车是空车“贝雷帽”拼命把手,抓住胳膊坐进车里。

    “我决不放你走。”听“贝雷帽”的声音已经醉醒醒的了。

    他默不作声。“贝雷帽”的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望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路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池袋西口,两人连喝了两家酒馆后,已经酩酊大醉了。他脸色铁青,从最后一家酒馆出来后说:

    “先生,我已经醉了,我想回去。”

    “是吗?要回去吗?好,我送你。”“贝雷帽”东倒西歪拍拍他的背背说。

    “不用送了。我一个人能回去。”他拒绝道。

    “那可不行,你已经醉了。咱们说好的,我一定要送你。”

    “一个人能行。”

    “不,不,别这样说,我来送你。”

    “路很远,给您添麻烦。我一个人没事儿。”

    “远怕什么?反正是顺路,我送你到家门口。”

    两个醉汉相持不下,正巧一辆出租汽车看见他们,停了下来,解决了他们的争执。司机伸手打开车门“贝雷帽”把他推进车里。这时,他意外地觉出对手很有劲。

    “去自黑!”“贝雷帽”吩咐司机说。

    汽车顺着环形路向西往回开。在黑漆漆的马路上,车灯像箭一般扫来扫去。十分钟后,又驶进灯火辉煌、繁华热闹的新宿。

    经过伊势丹前的十字路口,一直靠在座位上,仿佛已朦胧入睡的他,猛地抬起头来,喊道:

    “牌车!”

    车轮“嗤”的一声停住了。

    “…什么事?”“贝雷帽”也坐了起来。

    “我要在这儿下车。”

    他打开车门,一只脚踩到地面上“贝雷帽”也欠起身来。

    “怎么?不回目黑了?”

    “想在这儿再喝一回,再见!”

    “等一等。”

    “贝雷帽”一骨碌跟在他后面也下了车。

    “那么,我也奉陪。咱们一直互相搭档,别嫌弃我呀!”

    “客人,车钱。’!

    司机叫要车费。“贝雷帽”答应着,从裤袋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一百元钞票,另一只手紧紧挽住他的一条胳膊。

    “先生,你也太缠人了。”

    他“啧啧”地咂着舌头说。“贝雷帽”泰然处之,没拿他当回事。

    “别这样说。一喝醉,我就不愿意一个人孤零零的,你要去哪家酒店?在什么地方?”

    他不作回答,气鼓鼓地径直往前走。“贝雷帽”紧跟着他,一步也不离。

    “是这边吗?”

    他穿过大街,又走过几条胡同。虽然喝得醉醺醺的,步子却迈得很大,很快。

    奇怪的是“贝雷帽”也不认输,走得也飞快。

    走过一段黑路,拐进了一条小胡同。路很窄,两旁的店家挂着一排排灯笼,当作招牌。小酒店紧密地排开,都是用木头搭的临时板房。女招待在门口招徕顾客。

    “好阿哥——”三四个女招待一齐跑来小声地招呼着。

    “这地方倒挺有意思。”

    “贝雷帽”抽着鼻子闻了闻。煮东西香喷喷的味道里,夹着尿臭。房子旁边便是公共厕所。

    他走进一家酒店。“贝雷帽”自然也跟着进去。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叼着香烟,站在柜台里招呼他们:“您二位来了。”小小的店堂里坐上五六个客人就挤得满登登的了。有先来的两个客人,工人模样,脸晒得黑黝黝的,正在喝烧酒。

    一个女人挨到他身旁坐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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