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乱_第五话舍我其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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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话舍我其谁 (第2/3页)

乎光辉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决定效仿乡下干部,搞一搞串联。

    于是我换回女装,轻车简行,前去拜访唐驸马。

    看门的家奴历来狗仗人势,见我没有名片,便意欲刁难。

    我摆出轻狂状,威胁道:“如今我有一件大事,要与你家老爷详谈。你推三阻四,不让我进门,只怕将来后悔。”

    家奴谦卑道:“小的一向不敢得罪年轻人,只因不知此款待销商品将来会变成哪路名牌。无奈我家公主曾经有令,绝不能让美女进门。还请姑娘原谅才是。”

    我对此人的谈吐大感钦佩“你叫什么名字。说话很有见识。”

    家奴浅笑“都是我家主人平日调教得令。”

    此番虽被拒之门外,我却更加认定唐括辩是个人才。

    一个家奴尚且知道天下最不能得罪的不是高官大吏而是年轻白丁,那他的主人胸怀器量也就不在话下了。

    我回到家中,换回男子衣衫。原以为美色天下通行,却忘了还有一个母老虎。也是,这公主是皇后裴满氏的女儿,一定和她娘亲一样善妒。想来,唐驸马的人生过得也不太得意就是了。

    捱到夜晚,我故技重施。

    浪费掉完颜亮一箱上等墨汁,染黑完颜亮一件上等真丝白袍。无须黑布蒙面,我一身漆黑二探驸马府。

    此番翻墙而入,一路畅通无阻。

    果然我是天生小人,难得想走一回朝天大道,就会遭遇拦路猛虎。是什么人走什么路,我还是乖乖当我的小人就是了。

    我计划摸到唐驸马床前,掏出菜刀,抵住脖子,要挟他说:“敢不听我的,我就大喊有人非礼哦。”

    他一定惧怕公主,当下花枝乱颤,只喊:“英雄饶命,莫敢不从。”

    我越想越美,就忘了王小波大侠说过的今古名训——你想事情怎么发生,事情就偏不怎么发生。

    前方水亭之处,隐隐出现一团黑影。我心中一凛,连忙隐身树后。

    定睛分辩,才发现看似交缠的黑影,其实是两个人。三更半夜,幽会在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只有风儿在轻轻唱——夜色多么好。

    这是多值得深思的一个画面啊。

    特别这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特别像我也认识的熟人。

    我溜上房檐,金勾倒挂,竖耳聆听。

    只听其中一人对另一人说:“我辈不以匡救,旦暮且及祸。若行大事,谁可立者?”

    我干干眨眼,托腮望月亮。

    在我们这个年代,特别是文学青年们,常常这样讲话,他们说了什么,堪比暗号。反正我这个人一向没有文化,真是听不懂。不过好在说话的这人我认识,凭着我对他的了解,翻译过来,应该大意如下——

    如今朝政大乱,像我们这样的有志之士不来拨乱反正一番,早晚大祸就要降临到你我头顶。如果我们想要谋反,可以推选谁来当下一个皇帝呢?

    另一人答道:“胙王常胜怎么样?”

    “那…其他人呢…”

    “邓王子阿楞。”

    “阿楞属疏。安得立!”那人压低声音,隐隐带着怒气。

    “那么你说还有谁呢?”另一个摊手作无辜状。

    “若不得已,舍我其谁!”

    除了我还有谁呢——此话一出,即使这个夜再黑,我也可以确定说话那人是谁了。除了我家亮亮,大金还没有第二人能狂妄到此种地步。

    另一个自然就是唐驸马。

    看来无须我当红娘,他们一早敖包相会。

    我抬头看月亮,月亮在半空化为一枚桃心的形状。庆祝这个夜晚,乱臣贼子终于沆瀣一气比结成党。

    翌日。我照例睡到日上三竿。

    管家问我:“要不要吃点清粥小菜?”

    我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吃清粥小菜的现在都属权贵人士。我们愤青阶级,还是食鱼啖rou好了。万万不可自充高雅,会被人鄙视的。”

    做人要谦虚,我再三叮嘱管家,以后无须问我这种问题,只管对我招呼以锦衣玉食糖衣炮弹。

    “请大家把我当成阶级敌人。”我端起碗筷,诚心诚意地向立于两旁的丫环侍卫表白心迹“——尽情腐化我吧。”

    完颜亮近日准备谋反,不论他成功与否,我都注定倒霉。不如现在开始抓紧时间夜夜笙歌,尽情潇洒快活。

    高药师问我:“为什么不管他成功与否,你都要倒霉?”

    此人是我最近花天酒地时结交的一个朋友,为人十分jianian诈,与我性格投合。

    我说:“这事不是明摆着么。你看宋太祖、汉高祖、秦二世,他们后来都是怎么对待开国功臣的。‘杯酒释兵权’还是好的。李斯的功劳大不大,落一个腰斩的结果。”所以我对他说“谋反这件事你就不要参与好了。”人一定要懂得在适当的时候扮作无能,你知道的秘密越多你就越危险,不过总有人不能了解我的这份美意。

    高药师眼神闪烁,明显对我不满。他大概责怪我不把他介绍给完颜亮。却不知道我看他是个大好青年,想要多加保全。

    何必来锳这淌混水!

    我只是因为躲不开。

    你们均能朝秦暮楚,唯独我落入情茧,只好与完颜亮生死与共。他谋反失败,我必死无疑;他天下在握,我也不见得就能落一个好结果。

    我单手持杯,笑看院中桂花。

    忽然想到,现在天下谁是我的知己?

    或许是秦桧也说不定——他定了解我此刻的心情。

    喝完杯中不明滋味的液体,回首,那边斋深槛曲处,唐驸马与完颜亮正在埋头谋策,另有一些我也不认得的人物围绕在他二人之侧。

    我不必听他们说了什么,无外乎是怎样夺宫弑主。我盘着腿,哼唱小曲,偶尔抬头,见洁白的花朵正悠然飘落。

    良辰美景,却有人不懂及时行乐。

    比如趴在墙头的那位将军吧。

    我们四目相对,当场好不惊愕。

    他急急忙忙跳墙鼠蹿,不知到此一游有何贵干。我扭身一瞧,唐驸马与完颜亮依旧埋头议事,完全没有发觉消息早已走风漏墙。

    我讪讪地摸着鼻子蹭过去,知道自己终日无事,说话也带了点不好意思“那个…”

    六条大汉十二只眼睛一齐寒冷地向我瞪来,硬生生把我想说的话给噎了回去。于是他们再次低头三姑六婆窃窃私语。

    然而滋事体大,我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那个…”

    “遥折!”完颜亮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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