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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伟诺说:“我认为你太捕风捉影,有钱借给别人做生意有何不妥?我们是真金白银的拿出来交到你们的信托户口里,这跟炒卖活动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你应清楚。” 殷家宝紧握着拳头,重重地呼一口气,很凝重地说: “若翰,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 “我等着你问。” “请你老实答我。” “我会。” “小杨的汽车失事,是不是人为的?” “我不知道。” 殷家宝冲前紧握着伟诺的手臂,道: “小杨临终时告诉我,我和他之间必须死一个,你们选择了他,是真的吗?” 提起往事,家宝的心绞痛,他甚而忍不住热泪盈眶。 “若翰,回答我。小杨是我的好同学、好同事、好朋友,我们且是同胞。” “如果小杨的说话是真的话,你就是个幸运儿,珍惜你自己。”若翰伟诺仍没有正面答复殷家宝的问题。 “不。”家宝叫喊:“我要把你的背景告诉李善舫,宝隆不可以冒这个险。” “去吧!你认为这样做会令你舒服,不妨去做。我奉劝你今天晚上别睡觉,想清楚你的母亲、你的女朋友、你的家人,知道你就是害了千千万万个嘉富道存户倾家荡产的神奇小子,他们会怎么样?你有本事洗脱你的罪名、有办法证明你的清白、有能力把真凶正犯拘捕归案吗? “还有,因为嘉富道而连累到香港多少人家破人亡,这其中有没有你的朋友?你怎样面对他们、向他们解释、博他们同情、求他们原谅?” 伟诺忽然一把揪起家宝的衣襟,瞪圆了眼睛,凶巴巴地对他说: “不要奢望你能在法庭上据理力争,你的罪证是我们创造的,你真要弄到对簿公庭的话,好小子,吃亏的是你!” 说罢,伟诺才一下子放松了家宝,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当晚,殷家宝把伟诺这番话翻来覆去地想,惊骇羞愧彷徨无助,终而至痛哭失声。 面前几乎只有一条路是比较安全的,就是接受伟诺的劝告,忘记从前,放弃正义。 这岂是殷家宝所甘心所安心的? 床头的电话铃声响起来,殷家宝伸手去接听。 “家宝吗?” “嗯,尤枫,怎么还未睡?” “睡不着,想念你。” “我也是。” “你的鼻音这么浓重,为什么呢?” “我…有点感冒。” “家宝,你独个儿在外要小心点,泰国天气是否太热了?” “是的,是热得令人纳闷。” “很快就回香港来吧?” “尽快,还有公事未办妥。” “家宝,我们的基金又找到一个救援的对象。” “嗯,是吗?” “你回来我再详细告诉你,睡吧!” “尤枫…” “什么?” “你这么善良,为什么不肯原谅那个神奇小子?” “他这种大魔头,在现代社会内利用商业勾当去损人利己,等于无刃杀人且不见血,受害人岂只我父亲一个,惟其法律不可以整治他,我才有亲自动手宰了他,为民除害的冲动。家宝,我宁愿杀了他之后自杀。” “尤枫…”家宝惊喊。 “嘻嘻!”电话里头响起银铃似的笑声:“你惊叫什么呢,你又不是那大魔头。睡吧,睡醒了快做你该做的事情,然后尽快回到我的身边来。” 翌日,是星期六,在泰国是不上班的,家宝很晚才起床。 昨夜实在睡得不好,不断的在做乱梦。 惫是在天亮之前,他才算是真正地睡着了。 醒过来后,记起了尤枫提点他的说话。 是要去做早应该做的事了。 曼谷的交通并不好,从君悦酒店出发,那司机告诉家宝,他要去的地方只不过是二十五分钟的路程,结果汽车在中途堵住了,足足要花上近一个半小时才到达。 家宝要找的那家人住在一幢三层高的房子里,出来给家宝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 殷家宝看她像是华裔人士,便问: “你能说普通话吗?” “可以。你找谁?” “卡碧,姓傅的,傅卡碧。” 对方听到殷家宝要找傅卡碧,神情有点紧张,先把家宝从头打量一遍,说: “你是谁?为什么找卡碧?” 殷家宝一时不知应否据实回报,他不是完全没有顾忌的。 想了一想,既来之则安之。 如果连这个险都不肯冒,那就未免太对不起小杨了。 于是殷家宝答: “我叫大卫,姓殷,是傅卡碧的朋友。” 中年女人听了,面露不豫之色,道: “卡碧没有这样的朋友,你究竟找她干什么?” “我的确是她的朋友。” “她的朋友我全都认识,我是卡碧的母亲。” “嗯。”殷家宝不觉开心起来,证明找对了地方了,便说:“傅伯母,对不起,我应该说得准确一点,我其实是小杨,杨保罗的朋友,是他托我来见卡碧的。” 他这么一说,那位傅太太吓得连连后退。 她的这个反应,叫殷家宝省起,他又犯了语病,不禁带一点点狼狈,再慌忙解释: “傅伯母,你听我说,小杨是在生前嘱咐我来看卡碧的。” 暗太太有点惊魂甫定的样子,盯着殷家宝好一阵子,才再开腔说话: “你跟小杨是怎样认识的?” “在美国,我们是同事。” “有什么话要跟卡碧说的,你对我说好了。” 这叫殷家宝怎么说呢,他试图再作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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