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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的,人家会照顾他,你就让他独立吧,出不了错。”

    “好的,好的。”樊浩梅答:“下班后你把他送回来吧!”

    樊浩梅挂断了线,也来不及向家宝解释,一手抓起方力,就往房间跑去。

    “mama,什么事?”方力问。

    樊浩梅给方力翻出了件鹅黄色的套头运动衣,先帮方力穿上,然后喜孜孜地嘱咐儿子:

    “刘菁姨姨带你去见工,方力,听着,你不是很有力气吗?平日你在家里帮忙mama做很多家务,是个乖孩子。现在你拿这些力气,每天去帮忙一些叔叔婶婶工作,做完了事,他们会给你钱,你拿了钱就可以买你喜欢的东西吃,那不是很好吗?”

    方力歪一歪头,穿妥当了那件鹅黄色的运动上衣,忽然高兴地拍起手掌来,道:

    “好哇!我要钱,我要钱,有大用处。”

    “那就好好的听刘菁姨姨的说话。人家嘱咐你干什么,你就好好的干。下班了,会带你回家来。”

    方力连连点头,抢着要出门去。

    殷家宝跟着方力背后,给樊浩梅说:

    “让我送方力下楼候车吧,反正我没见刘菁姨姨很多年了,也得给她打个招呼。”

    “回来吃饭吗?”

    殷家宝想了想,道:

    “不,中午时候你最忙碌,我反正要去几家猎头公司登记,赶紧找工作。”

    樊浩梅送了两个儿子出门,忽然心上有点不舍,又匆匆的伏在向着威灵顿街的窗栏,眺望在街口等候刘菁车子的方力和家宝。

    不错啊!从远处望过去,谁说家宝和方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孩子呢?

    樊浩梅作为这两个儿子的母亲,从来都是骄傲的。

    无疑,她意识到家宝这次忽然卖棹归来,是有点心事重重,这可能意味着事业受到挫折,在外头吃上了一些咸苦。她更清楚把方力放到社会上去干活,是他一生的重大挑战,他未必能应付得来。

    可是,不要紧,樊浩梅想,既把他们带到这世界来,就要保障他们有能力健康愉快的过掉这一辈子。

    她满怀信心,在日落之后,全家聚在一起吃晚饭时,就可以聆听两个儿子讲述今天顺利工作的过程了。

    樊浩梅的一天总是很快就成过去。

    因为她的时间表从中午开始,直至晚上七时都让那些按摩客人挤得满满的。

    人一旦有了工作,日子就很容易过。

    只有交叠起双手来等待,时间才会如蜗牛般爬行,难堪至极。

    这晚七时之后的樊浩梅开始觉得房子里的气氛难受。

    因为她一直等待,可是,没有一个孩子回家来吃饭。

    女儿方明下课后一向节目丰富,很多时忙得连个电话都没摇必来,害樊浩梅白给她留下饭菜。

    今儿个早上,方明在知悉樊浩梅决定把那二百五十万元意外之财转为慈善基金之后,的确发了一阵子脾气,今晚不会回家来陪伴母亲吃饭是意料中事。

    樊浩梅担心的不是女儿,而是儿子。

    殷家宝平向不是个没有分寸的人,过了晚饭时间还不回家来,连电话都不摇傍母亲,真是不寻常的举止。

    当然,叫樊浩梅最不放心的还是方力。

    这孩子不比其他人,他的智力不足以应付生活上一点点的意外。

    方力的世界必须有母亲,才显安全。

    樊浩梅从下午四时多就开始找方力,她摇电话给刘菁,问:

    “阿菁,方力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呢?”

    对方的语气并不好,回应道:

    “你呀!也别太紧张,孩子怎么说也算是出来社会做事,你得放开一点。我带他去上工,人家图书发行公司实际管事的周主任一见了方力,图他什么呢?只不过是个有点力气却没有脑袋的小憋子,也难得老周肯一口答应,就让方力立即上班,开始做搬书工作了,你这做母亲的应该来不及高兴,有什么好担心的。”

    樊浩梅期期艾艾,再鼓起勇气问:

    “我只不过想看看方力是什么时候下班了?我好去接他。”

    “接他下班?”刘菁笑起来:“他是什么大少爷不是?让他跟着发行公司的车载送到中环附近,放他下车,就应该晓得回家来了。平日你不也是让他独个儿上街买东西吃的吗?”

    说罢了,就不耐烦地把电话挂上。

    樊浩梅待最后一位客人离去后,一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时十五分了,立即又给刘菁挂电话。

    刘菁没有接。她的手提电话转到一位叫卢太的女客家里,回应的是卢家的菲籍女佣,道:

    “刘姑娘在按摩,不接听电话。”

    直候至晚上八时,樊浩梅不但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而且越想越担心,头开始霍霍作响,眼眶不时溢出泪水来。

    她是忍无可忍,再给刘菁挂电话,仍是菲佣接听,樊浩梅以生硬的英语跟菲佣交涉:

    “请求你行行好,我儿子还没有回家来,请你转告刘菁姑娘,看她有什么联系我儿子的方法。”

    菲籍女佣请她稍候,这一候其实只不过是三、五分钟的过程,在樊浩梅的感觉上长达一个世纪。

    最终拿到的答案是,那家雇用方力的文艺图书公司的电话号码。

    樊浩梅立即摇电话去,找周主任。

    “周主任下班了。”对方答。

    惫没有等樊浩梅再发问,对方再补充:

    “明天再摇电话来吧!这儿除了我是看守仓库的之外,都已经下班了。”

    说罢就挂断了线。

    樊浩梅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重新再摇文艺图书公司的电话,那是她手上惟一可以把方力找到的线索。

    她以微微颤抖的声音说:

    “我是方力的母亲,我的儿子方力今天到你们公司来上班…”

    “我说了,全部职员都已下班了。”仍然是刚才那看守仓库的人的声音。

    “可是我儿子还未回家来!”

    “白痴!”对方抛下了这两个字,就把电话摔掉了。

    樊浩梅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如果是一般青少年,下了班,有自己的生活应酬,没有立即回家去,做母亲的却慌慌张张到处寻儿觅女,真是不能理解的。可是,方力的情况有异常人。

    樊浩梅只好硬着头皮,再摇文艺图书公司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一直在响,却没有人接听。

    泵勿论是对方厌弃樊浩梅的罗嗦,抑或是人去楼空,结果都是一样的。

    樊浩梅完全没有法子跟方力联络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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