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等你_第11-16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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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16节 (第3/8页)

,摄影家对这类人毫无兴趣。不过艾楠是个例外,她身上总有种什么磁场让摄影家受吸引。但摄影家转念又想,也许是自己在山里呆久了的缘故,是文明的气息触动了他罢了。

    有喧闹声从疗养院里某个角落传来,是蕨妹子和那一群劫车者在饮酒作乐了。此次出击,他们一定又有可观的收获。刘盛和徐教授还没回来,他们是否也有收获了?古生物化石!艾楠想起刘盛说到它时眼中就有了和她谈恋爱时的光亮,好像他拥有了这宝贝就可以统治什么似的。

    然而事实是,刘盛和徐教授在夜里10点两手空空地回来了。胡老二只身追杀黑熊去了,他俩下山时迷了路,能摸黑回来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这还多亏了徐教授的方位感,要是刘盛一人,不困在山上被野兽吃掉才怪。

    “这都是一大团乌云让我们昏了头。”刘盛从水塘洗澡回来后,坐在床边对艾楠说。

    刘盛说,乌云一罩,山里的光线就暗下来,空气里充满了雨腥味。突然,他和徐教授都看见山崖下出现了一座房子。徐教授说这雨倾下来非同小可,咱们先去那老百姓家里躲躲吧。他们绕下崖去,眼前是一堵长满青草的院墙,木门半掩着。他们走进院子,看见屋檐下坐着一个正在纺线的老太婆,用的是那种古老的手摇纺车。他们说明来意,老太婆搬出竹椅来让他们坐在檐下。这时,暴雨还真就下来了,周围的林木变成了一个“轰轰”作响的大音箱,让人说话也得提高声音才行。

    老太婆对他们进山的目的总是听不明白,自顾自地说他们是进山挖虫草的,接着又说他们是收购山货的商人。旅游,旅游,刘盛反复解释,可老太婆对这个词汇完全不能理解。她说她儿子几天前上山顶一带挖虫草去了,要十天半月才能回来。

    这时,阶沿的转弯处传来一声清脆的童声:“奶奶,我饿了。”

    “还没天黑呢,怎么就饿了,你是饿死鬼投的生是不是?”老太婆恶狠狠地骂道。

    刘盛转头一看,一个3岁多的小女孩坐在门槛上,她穿着红色碎花的小连衣裙,这不是麦子吗?

    “这是你的小孙女是不是?”刘盛惊讶地问道。

    老太婆冷冷地说:“这是我儿子从路上拾回来的娃娃。几天前,我儿子去雾杉坪买东西,回来的路上捡到了这个赔钱货。我骂他昏了头,拾这个丫头回来干什么,我儿子说她怪可怜的,咱们省下一点玉米馍,不就养活她了吗。我儿子心软,没办法。”

    刘盛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叫道:“麦子,你还认识我吗?”

    小女孩摇摇头,然后突然从门槛上起来,转向跑进黑漆漆的屋里去了。

    “你见到麦子了?”艾楠听刘盛讲完后大叫道“你怎么不把她带到这里来?”

    刘盛对艾楠的态度感到不解:“她不认识我呀。或者,她不是我们遇见的那个小女孩。”

    “她怎么会不认识你,她是恨你!”艾楠气喘吁吁地说“她坐上我们的车后你就没理过她,你这个人,太讨厌了!”

    艾楠的急切和生气让刘盛莫名其妙。他说你别急,这孩子也许还真是一个鬼魂呢,那个纺线的老太婆也是鬼,她的院子啦房子啦根本就不存在!

    刘盛说,山里的雨就像有人从高处泼下一盆水似的,说停就停了。他和徐教授出了院继续赶路,走了不久后徐教授发现他的水壶丢在老太婆那里了。本来,一个水壶丢了就算了,可教授说不行,非得回去找回来不可。原来这水壶是他老婆送他的,他老婆是个信佛的人,他临走时带的第一壶水,还是他老婆去寺庙里请和尚开了光的,说是可以保他平安。教授和他老婆结婚快四十年了,他们感情很好,教授坚决要找回水壶便是证明。

    刘盛只好陪着教授去找水壶,然而,可怕的事发生了,他们原路走回去并且转了几个大圈,根本就没有什么院子和房子。太阳已经重新出来了,这山岭里除了岩石、荒草、蛇和鲜艳的菌子,连一棵玉米也无法种植,怎么会有人居住呢?

    “你讲快点,水壶究竟找到没有?”艾楠已经无法忍耐,她的心在发紧,手臂上已经起了鸡皮疙瘩。

    刘盛摇了摇头。他将艾楠拉到床边坐下,紧紧抱住她说: “艾楠,忘掉这个小女孩吧。我知道,自从三年前你做了引产之后,想到孩子、看到孩子你就有点恍惚。记得三年前你引产回家的那个晚上吧,客厅里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玩具娃娃就让你差点精神崩溃。尽管我后来记起了是我去厕所后忘记了关客厅的灯,你却总是说这不是真的,是我们的孩子回家来了。艾楠,你得清醒一些,路上搭我们车的孩子确实让人害怕,你不能再想着她了…”

    “睡觉吧。”艾楠不置可否地说。她一头倒在床上,精疲力竭的样子。

    “二愣子将老爸的墓碑送来了吗?”刘盛突然想起了和万老板的约定。

    “什么墓碑,现在不说这些好不好?”艾楠大吼一声,然后捂着脸哭了起来。

    第五章

    13。 天黑以后,坟地里燃起了烧冥钱的火光。刘盛是个孝子,他严格按照临出家门时老母亲的吩咐办事。母亲说,烧冥钱最好在天黑后进行,这时夜风吹来,你会看见纸灰越飞越高,这便是死去的人来接收冥钱了。若在白天,是没有这种效果的。刘盛当然不信这种说法,烧冥钱不过是祭奠死者的一种方式罢了,但是既然母亲吩咐了,自然应该照办才对。

    冥钱燃烧的火苗添着墓碑,可以看见上面刻着的文字———慈父刘全淼之墓。父亲五行缺水,所以有了这个三个水组合成在一起的名字。墓碑是二愣子在这天中午送来的,他是从山里走了几十里路背回这块墓碑的。刘盛给了他两块从城里带来的香皂,对他表示额外的感谢。可这个厚嘴唇的小子把香皂拿在手里看了看又还给了刘盛,因为他实在不觉得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艾楠没有和刘盛一起来玩冥钱。她病了,此刻正在房间里休息。从昨天夜里开始,艾楠就有些发烧,睡着了还说梦话。刘盛让她服了些感冒药,但效果不大。刘盛知道又是孩子的事让她受折磨了,他不知怎么办才好,刚才去小饭馆吃晚饭时,便将遇见的那个忽隐忽现的孩子的事对万老板讲了,他想他是个药材商,也许能给艾楠的病下点什么药。没想到,万老板却借此大谈起他要收购的人参来。他说你知道不,人参是会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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