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帮系列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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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4/6页)

在牛丽生的胸膛上。

    牛丽生咧嘴一笑,葵扇般大的手掌,也托击在巴闭的下颔。

    巴闭一仰首,但并没有仰跌出去。

    牛丽生先着了巴闭一拳,他的反应居然是:

    笑了一笑。

    ——还笑得蛮有怎力哩。

    然后他的胸膛似缩了一缩,那情形就像是:一个吹胀了气的汽球,只要用手指一压,立即就瘪下去一小块,但你一放手,它立即又回复原来饱饱满满的状态。

    紧接着下来,他们是在比力。

    比真力。

    巴闭穿着短袖的道袍,是以他的小臂,完全裸露,跟牛丽生的手臂缠箍在一起,那筋rou就像漫画或连环图里所绘的那些天生神力的壮汉,夸张得令人倒吞一口气,又像社会主义国家里突显劳动阶级的健康式豪壮的铜雕,看着也会有一种充满打击力的震撼。

    两人相持不下。

    场中已完全静了下来,屏息以待。

    场中除了流汗的声音,还有一种声音,相当刺耳。

    裂帛的声音。

    牛丽生原本是穿着西装和白长袖衬衣的。

    现在他的衣衫裂开。

    西装也裂开。

    衣衫发出吩咐嫁嚎嘶嘶磁哦的声音,一下子,牛丽生上身衣衫片片碎裂,上身几乎完全赤裸。

    一好好的穿在身上的衣服,为何会片片碎裂?

    那是因为牛丽生整个身子,突然膨胀了起来,粗大了起来,以一种“爆炸”的速度和威力,先行绷碎了自己身上的服饰。

    同时,他手臂也露了出来。

    他手臂上每一块筋rou,都像铁镌的庞鬼,就像西部片里扮演什么神剑武士的大力士一般,没有一块筋骨和血rou,会有一点儿妥协的可能。

    他的手就像一棵千年眠月神木,正伸出了他站立不倒的主根。

    两条右臂仍缠在一起。

    但可一点也不缠绵。

    而是缠战。

    裂帛声仍有。

    ——这口是巴闭身上发出的。

    不是上身,而是下身。

    声音是从巴闭的裤子里发出来的。

    这样一来,牛丽生与巴闭比挤内力,身上的衣饰,部为之绷裂。

    所不同的是:牛丽生绷裂的是上衣。

    巴闭裂的是裤子。

    而且是裤裆。

    这下“事态严重”巴闭连忙用另一只手遮住裤裆。

    可是一只手掩遮不住。

    他涨红了脸。

    他的另一只手不能抽回。

    因为那只手正在做一件事:

    以力量来证明谁才是有理。

    ——世上有些真理,既不是用嘴巴说的,也不是用行动说的,而是要用拳头来说的。

    用武力来说的道理,有时候要比有道有理的道理更管用。

    只不过在暴力下的道理,谁落败了就无理。

    巴闭一旦缠上牛丽生的手,等于在说一场力量的理。

    他们以手来争辩。

    以拳头来证明。

    以力量来判断谁是谁非。

    巴闭一向不多言。

    他一向都很有理。

    他的理是用拳头说的。

    ——任何人用暴力在他面前说理的时候,他就会以拳头来让对方成了有理说不出。

    每一次,当不讲理的人跟他讲拳头的道理的时候,他跟见自己的拳头终究还是说服了对方。

    可是这次不一样。

    当他的手触着了牛丽生手臂的时候。

    他觉得理不直。

    气不壮。

    但他又不能缩手。

    ——世上有些事情,一旦插上了手,半途再来纳手,无论怎么说都会变成歪理了。

    他没想到的是,

    他不缩手可是牛丽生却缩了手、

    而且说收就收。

    牛丽生一收手,巴闭才呆了一条,立刻双手掩住了裤裆。

    一名美丽女子正离他们十分之近。

    十分陌生的美丽女子。

    所以巴闭很窘。

    他的手忽然一空,重心全失,当他知道敌手已经收手的时候,他也想立刻收手。

    可是那只手,已好像完全不属于他似的。

    也就是说,手,仍在那儿,但他几乎指挥不了那只手的动作。

    不过这只是一下子的事。

    这时候,七八名“刚击道”的学生,正要一涌而上。

    有一名学员已向牛丽生挥拳。

    一个正意图打从后面箍住他。

    他们都没有得手。

    反而失了手。

    他们都“飞”了出去。

    当他们身子离地,还不知道自己将“飞”在什么方向什么地方什么部位先触地之际,才听见那美丽而陌生而时髦而令人心猿意马的女子的一声清叱:

    “想人多欺人少啊!”然后他们就“飞跌”出去。

    当他们落地的时候,才听见自己的骨头的哀鸣和巴闭教练的怒吼:“不许动手!”

    他们本来也不想动手,可是先前眼见几名师兄弟遭人暗算,而巴教练跟那一座山级的大汉敌对,似乎也没讨着了便宜,便打算硬着头皮先行跟他耗耗再说。其实,谁也设意思要惹看去难惹至极得像一座走动的铜像——没想到连那铜像身旁的那朵娇丽的花也如此的不好惹。

    “不许动手”是巴闭喊出来的。

    他仍是胀红了脸。

    牛丽生露出自森森也白生生的牙齿,笑了。

    他伸出了拇指:

    “劲!”

    他只说一个字。

    巴闭红着脸,不说什么,摹然卸下了上身的道袍,绑紧在腰间。

    牛丽主只抚抚右胸,神色不变的说:“你那一拳,断了我一条肋骨。”然后很有点感慨:“我的肋骨好久没断过了,上次‘暴走族’的小兔崽子用铁管和钢撬敲了半天,我连小指头也没折半根。”

    他又用力地点了点头:“你一拳就断了我一条肋骨,高!”

    他说得仿佛是地上的一根给狗吃的rou骨头,而不是长在他身体上的血rou相连正保护着内脏的肋骨。

    “谢谢。”巴闭紫胀着脸,辍嚅地道:“谢。”

    “俗。”牛丽生说“赞你又不是要讨好你、谢什么谢。”

    “不是谢你赞我,而是谢你刚才托我下巴那一记,要是用上了力,我的颈骨早就断了;”巴闭沉着脸说:“而且你刚才要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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