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笺纸桃花色_一任挽狂澜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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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任挽狂澜上 (第7/8页)

吧,你去了也是一死,本宫怎能眼睁睁看你送命。玉玺是我拿来的,既然摔坏了也由我一人承担,跟你没有关系。”

    “公主,这件事是由臣起,自然也由臣一人承担。”

    “咱们还是别挣了,这样挣下去天黑也没有结果。”君羽将玉渣用手巾裹住,当心翼翼地装进袖子里,抬头对萧以轩说“萧大人,现在唯一能救你我的,就是早点进尚书斋,找到陛下所要的资料,看能不能将功赎罪,不知你可愿意帮我这个忙”

    萧以轩缄默片刻,似乎也早不到更好的办法,于是点头道:“臣尽当极力配合,不知公主要找的是什么资料”

    君羽见他松口,早兴奋的心花怒放,心想为了摆平你,我堂堂公主又哭又笑,连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你还敢不配合。

    她暗地里虽得意,面上却始终不敢表现出来。深呼了口气,义正严词地说:“陛下让本宫将先皇生前的起居录带回去,说是有些疑点需要考证。”

    “起居录”萧以轩皱起眉“前几天会稽王也派了人,来索要此物。”

    君羽倒吸口凉气,心想他们不会动作这么快吧。“你给他们了”

    “自然没有,拿不来谕旨,臣怎能给他们。”

    “噢,那就好。”她抚着胸口,暗自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倔脾气也不是一无是处,紧要关头还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她拍拍灰尘,从地上站起来:“时辰不早了,我必须赶落日之前找到它。”

    “既然如此,公主请随臣来。”萧以轩施了一礼,转身向二楼走去。君羽跟在他身后,织锦软鞋一路踩过木梯,发出危险的嘎吱声。萧以轩却走的十分坦然:“公主别担心,这梯子是千年铁杉所造,承几百斤的力士都没问题。”

    上了二层,到了一个更宽阔的通廊里。上下高三丈,摆满通天落地的壁柜,排排紧挨,彼此之间只有半尺的距离。君羽看了不觉惊讶,心说这跟现代档案馆的构造倒有几分相似。

    事实上,这里确实承载了整个晋朝,自开国以来所有的宫档,大到国政祭祀,小到饮食穿衣,事无巨细无一不全。

    萧以轩攀着云梯,一直到第九层,在屉阁里找出一只精致的朱漆箱奁,抱了下来。君羽连忙接过去,急急地揭开,果然在里面翻到一本帐薄,封皮的黄缎绢面上写了几个大字“晋烈宗孝武帝实录”

    “对,就是它”君羽与萧以轩对望一眼,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她翻开来,一页页仔细览阅,生怕漏掉了半个字。一直查到最后一页,字迹竟有些潦草,甚至有蜡烛滴上的印渍。不像是经过商榷写下的,反而像应付交差,也不知是不是cao笔的人手抖,最后几行歪扭扭,几乎辨认不出内容。

    上面记载,武帝在帝宸殿夜宿,从亥时到寅时,临幸的人竟然是胡贵嫔。

    可君羽明明记得,她那天从帝宸殿出来,在浮桥上遇见的人是张贵人,由别宫抵达只有那一条路,也就是说欲去帝宸殿必须经过浮桥。她后来回到含章殿也不过亥时三刻,武帝不可能在同一时间超多小说阅读书农在线书库临幸两位妃子。

    就算张贵人和胡贵嫔当晚都在,为什么起居录上只记了一个人的名字。是誊抄的人忘了,还是刻意隐瞒了实情。

    “怎么,公主发觉有什么不对了么”萧以轩问。

    君羽把帐簿摊到他面前,指着“胡贵嫔”的胡字,问:“萧大人,你看这个字的墨色是否和其他字不一样”

    萧以轩辨认了半天,皱眉道:“是有点不同,似乎原先用朱砂写了几画,又用墨笔盖住了。不过这誊抄的人十分精明,遮掩的也很巧妙,一般人很难看出来。”

    “那以你看,什么情况用朱笔写,什么情况墨笔写”

    “以微臣所知,朱批向来只有天子可用,一般奏章也是如此。起居录上用朱砂,应该是指陛下亲自手书,后来用墨笔,大约是记事官代笔。”

    君羽豁然开朗:“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朱砂是陛下自己的意愿,而墨笔代表后人增添的。”

    萧以轩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君羽将笔迹又看了一遍,依旧百思不得其解。就算那人要改“胡”与“张”两字的笔画也相差甚远,怎么可能弥盖的一点不露。她带着疑惑,将起居录收回到袖里,转身对萧以轩说:“多谢你,我还要回去交差,就不打扰了。”

    她缓步走到下楼,听见了背后的声音“公主。”

    “萧大人,还有什么事么”君羽停下来回头,淡金色的夕晖洒在她的眉间,整个人都融入了暖暖笑意。

    “请公主”萧以轩静默片刻,低头笑了笑“以后叫臣以轩。”

    君羽一愣,唇边旋即绽开优柔笑容:“以轩,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嘛,以后要记得多笑。”她说着挥挥手,转身走了出去。

    萧以轩站在阁楼上,回忆着那一瞬阳光洒落的情景。可他只是在原地站着,始终不曾走出半步。

    孤身对众敌下

    君羽拿到起居录的半月后,京口传来疾报,王恭叛变了。他原先的旧部加上新增的五万兵马,又有南彭城内史刘牢之响应,一时揭竿而起,过了江陵直奔建康。

    安帝司马德宗痴傻,会稽王昏庸无道,将朝政大权交给王国宝这个jianian臣,自己天天饮酒作乐,把府宅又扩建了一倍,奢华挥霍,已然堪比城台行宫。

    朝廷害怕身在蕃地的殷仲堪再趁机作乱,竭力拉拢,然而那边王恭也派人,主动联络殷仲堪,撺掇他起兵。这样持续了一个月的拉锯赛,朝廷终于筋疲力竭,将希望寄托到手握大权的桓玄身上。

    立冬那天,宫里设了场筵席。君羽也受邀参加,她本不是很愿意应酬,无奈太皇太后降旨,只好应着头皮去了。

    午膳设在太后所居的愈安宫,她刚进去,就看见一席黑压压的宾客,逼的人喘不上气来。席见太后端坐在正中,左右依次是安帝和皇后王神爱、会稽王父子、琅琊王、王国宝、王珣、车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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