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马蹄_第1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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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节 (第2/11页)

可就不清楚了!怎么你老…”

    小相公咬了一下嘴唇道:“我问你,他是留着白胡子是不是?”

    “不错!”斯特巴说:“现在是一位姓罗的爷跟他住在一块儿。”

    “铜锤罗…”小伙子不觉溜出了这么一句,却马上闭住了口。

    斯特巴嘿嘿一笑,奇怪地说:

    “不错,他是有一对铜锤,相公你是他们一块儿的呀?”

    这位锦衣公子摇了摇头,又小声问:

    “还有,刚才有一个骑黑马的公子爷,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斯特巴更奇怪了,翻着眼说:

    “刚住下,相公,我带你找他去!”

    锦衣少年后退了一步,面色惨变,可是瞬息又恢复了自然,讷讷地说:

    “刚才我问的话,你不许对他们走漏一句,知道吧?”

    斯特巴还在翻着眼,却见这漂亮的少年由囊中拿出了一个小皮袋,打开袋口,倒出了三四块小金锭子。

    “呶!这个赏给你,只是你不要把我问你的话对他们说,也不要说我住在这里!”

    斯特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连连点头说:“行!行!你老是贩卖珠宝的少东家吧?”

    少年摇了摇头,斯特巴接过了金锭子,只觉得全身发抖,两眼直冒金星,他只知道发了一笔小财,可是这些金子到底值多少钱,他却不清楚。当时把它掖在怀里,猴头猴脑地说:“来吧!我给你找间房子,叫他们看不见你!”

    少年点了点头,随着他进了门。斯特巴走了几步,回头说:

    “干脆,把我那间房腾出来让给相公你吧,我住到后头去!”

    少年紧紧皱着眉,闻言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斯特巴把马交给他儿子,把灯笼插在门口。这时,由后面天井里传来脚步声,斯特巴说:“相公,不好!人来啦!”

    他忙用身子去挡着少年,少年似乎面色一变,忙把头低了下来。只见铜锤罗大步走过去,瞪着眼道:“妈的,你开店都管些什么事?叫了半天,连个人毛都没有!到这个时候你不给我们弄饭,想饿死我们呀?”

    斯特巴连忙赔笑道:

    “得啦!罗大爷多包涵些吧,面已经下锅了,马上就来!”

    铜锤罗腰里插着一对亮光光的锤,闻言瞪着眼发凶:

    “这些日子,是事情把我给磨着了,要在早先,妈拉巴子,就凭叫你不答应,我也得用锤砸死你!”

    斯特巴连连弯腰笑道:

    “得啦!你老大人不见小人过,快请回去吧!饭马上就来!”

    铜锤罗眼睛往一边少年人身上看了看,这么一个漂亮的小伙子,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感到有些奇怪。可是那少年头低得很低,天又黑,他只模模糊糊地看了个大概,到底什么个模样,他可没看清楚,当时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斯特巴这才开门把少年让进去,直着眼说:“他许是没看见你!”

    少年淡淡一笑,笑得是那么美。斯特巴有些着迷,就灯下这么一看,这小相公简直就像是个大姑娘,他一下怔住了!

    少年似乎发现不对,咳了一声:“没你的事了,你把你被子东西拿出去,我不叫你别进来!”

    说话的声音,也像是憋着嗓门。可是,斯特巴一眼看见少年背后那口长剑,先前的疑心一下扫了个干净。

    “哪有姑娘家耍宝剑的?别多疑心了!”他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着。

    当时应了声“是”把炕上的竹席子一卷,又问:“相公,你要什么东西不要?”

    少年想了想说:“把我马上的行李拿进来就行啦!别的什么都不要!”

    斯特巴答应着退出去了,少年坐下来以手支着头,出神地想着。

    一会儿斯特巴送来了行李,还想说什么,少年连连挥手:

    “不叫你不许进来,也不许在外面走来走去,我讨厌!知道吧?”

    斯特巴只好转身出去了。他这里一出门,少年就把门关上,窗户关上,脱下了帽子,解开了上衣,前胸缠得紧紧的绸子,现在一股脑儿的都解了开来。长长吁了一口气,才算舒服了些,只是脚还痛,原来大靴子前后都衬着棉花,走路光磨脚,怎会不痛呢!

    她确实是个女的,是晏星寒的女儿晏小真。

    晏小真坐着歇了一会儿,天热,蚊子又多,要不是为着…这鬼地方,她一辈子也不会来的呀!

    少女的任性和不安的情绪,冲动着她,这几个月,虽说在江湖上,已经历了不少事,可是“天性”这玩意儿,并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由于对情人的难舍和对父亲的孝心,她又回来了。

    真是,连她自己也想不懂,想不通,一切的行动都是矛盾,矛盾透了!她真有点迷糊,自己对谭啸到底是爱还是恨?恨起来恨得手痒,爱起来更是整夜的睡不着!

    “无论如何!”她对自己说“我绝不能看着爹爹死在他的手里,或者他死在爹爹手下!”

    她痴痴地看着灯蕊,忽然心中一动,暗忖:“我可真糊涂,谭啸既然来此,必定存有深心,我何不先去窥探一下,以定虚实,却在此发愣作甚?”

    想着她顿时忘了身上疲劳,重新穿好衣服,换了一双便于穿房越脊的小巧弓鞋,把宝剑紧紧系在背后,找出一块青绸子,把头发包扎好。她轻轻把窗户推开一扇,见院中一片黑暗,静静的,连狗叫也没有一声。

    晏小真回身把灯灭了,一拱身子“嗖”一声,窜了出去。

    这客栈总共没有多大,就这么几间破房子,小真顺着破瓦堆,往里走了几步,见是一个四合院,堂室和左面厢房一片漆黑,只北屋窗上透出一点光来。

    晏小真一拧腰,扑到了窗下,正想向里面窥探,就见里面灯倏地灭了,她不禁吓了一跳,忙向一边一隐身子。她身子刚刚藏好,窗户倏地开了,由里面燕子似的射出了一条人影。

    这身形,简直太快了,向下一落,已站在天井正中石阶子上,迎着天上的月光,现出那人俊逸的面相,猿臂蜂腰的身材,他不是别人,正是一心策划着复仇的谭啸!

    晏小真一眼认出他,真有些心惊rou跳了,因为从谭啸外表上,已可以看出,他那种潜埋在内心的愤怒和决心。

    自从从甘肃入边疆之后,晏小真就沿途探询着父亲和谭啸的下落,仗着她会说几句维吾尔语,方便了不少。因为这附近汉人极少,谭啸又不会外族语言,很易打听出来,当她证实谭啸下落之后,就一路尾随而来。想不到皇天不负苦心人,果然在大泉这个地方找到了他,非但如此,竟又意外地发现了父亲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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